看杜拉拉从小资到高产 揭秘职场晋升必然规律
有人可能要反驳:小说中的杜拉拉,明明是在外企DB公司,为什么要强调她的中国特色?奥秘就在这里,如果把小说换成中国背景,凭借我们对中国企业的了解,再有几个杜拉拉也得被坑死在职场上。作者的聪明就在这里。小说给杜拉拉虚构了一个DB公司(看起来同GE很像,这正是反映作者智商的地方)。这里不妨对原作者的心理大胆揣测一下,他深知,要写出一个靠正道干出来的杜拉拉,放在中国企业基本没戏。因为中国的企业有太多的“不按牌理出牌”,有太多的事上不了台面。国企还要再加上太多的官僚作风和外行管理,不管国企民企更要加上太多的家长制和土皇帝,尤其是太多的地方没有规范而且不守规则。所以,只能把杜拉拉“安排”到外企。从小说的“引子”来看,杜拉拉在农民企业家胡阿发那里的遭遇和窘境,给读者暗示着一个道理—杜拉拉式的成功,在国内企业做不到。这样,读者就有一个思想缓冲区,如果我像杜拉拉一样努力,但得不到杜拉拉式的成功,那只能抱怨这不是外企。借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说,就是“谁让你生在中国”?
但是,这个外企不能有太多的异国风情。太多的异国风情,中国人受不了,也不愿意面对。比如说,美国的企业,人力资源经理基本上都是为业务经理服务的,在企业的重要性远远比不上业务经理。只有在东亚,如日本和中国,人力资源经理才比业务经理更重要。所以,小说中的场景是外企,由此在故事中就可以避开内企的许多麻烦。为了像外企,在组织结构、人员组成乃至运作方式等方面,一切表象范围的东西,都要“扎势”,扎出外企的势来,但是,人际关系的处理,上下级之间的融洽,工作的思路和行为习惯,这一切内涵的文化都是中国的。唯有中国,才能让底层的员工感到亲切。看得见的是外企,看不见的则是中国。要不,读者很有可能不适应。西餐尽管营养不错,但相当多的中国人还是喜欢中餐。尤其是中餐的色香味,西餐是做不出来的。《杜拉拉》的作者,给人们调制了一盘外貌像西餐、吃到嘴里是中餐的精致点心。这样,小说就立于不败之地了。一个明显的路数就是小说并没有写多少职场事业上的拼搏,而是大写特写各种人际关系的处理,这就很有点中国特色了。
在一定意义上,《杜拉拉》的走红,反映了中国经济发展和管理水平变化的现实。从改革开放以来,中国人以各种途径追求个人的成功。三十年的历史,就是千百万中国民众的个人奋斗史。然而,这种对成功的追求,不知不觉中有着潮流的转向。就像一条放开了闸门的河流,它的冲刷方向,不是谁能左右的。回顾一下不难发现,先后在中国兴起的热门大众读物,可以归为以下几类:首先,是关于权力影响商场的描述,红顶商人胡雪岩的故事,几乎成为最初下海者的楷模。随之而来的官场小说、商场小说、亦官亦商小说,铺天盖地,至今余韵绕梁,验证着杨小凯关于“权贵资本主义”的断言。同时,没有权力的芸芸众生,开始从戴尔·卡内基的“劝世良言”中寻求成功之路。卡内基那些鼓励小人物立大志干大事的心灵鸡汤,变成了中国人面对权势修炼自己低眉顺目表情的磨砺之石。当然,也有不甘心受权力支配者,有的要反抗权力的摆布,有的则暗暗期望在反抗中能够争得分权力之羹的机会,批判权力和争取权力的欲望纠结到一起,使李宗吾找到了知音,各种厚黑之学、厚黑之术摆满了地摊。中国的企业,也在种种“不得不”的歪门邪道中艰难起步、发展、挣扎、倒闭。但是,打开了闸门的水流不可能再堵回去,感动了张五常的民间创造力拉动了经济的起飞。官场与市场纠结的深水中,人们摸出了成功之路的埒石。虽然有的石头歪歪斜斜,但却不失为走出匮乏、走出贫穷的道路。“羊的门”使人窒息,“国画”使人气短,被人动了的“奶酪”又使人窝火,中国人的个人奋斗,有太多的个人不能左右的因素,这些因素却会左右个人的行为。中国民工靠着自己的劳动创造出经济奇迹,使他们走上了《时代》杂志的封面,但他们的命运和人生却没有多少改善。中国的白领可以在华为的行军床上“过劳”而无怨无悔,却被房子车子和面子压得喘不过气来。如何能凭借个人的努力而走向成功?这时,杜拉拉出现了。
杜拉拉的出现,可以同美国畅销书作家霍雷肖·阿尔杰(Horatio Alger)的作品媲美。从18xx年到19xx年,正是美国大工业迅猛兴起的时代,阿尔杰写了100多本“男孩书”。这些书一看名字就可以猜到内容。如《注定会出人头地》(Bound to Rise)、《运气和勇气》(Luck and Pluck)、《沉浮》(Sink or Swim)、《鞋童汤姆》(Tom, the Bootblack)等等。据说,这些书在当时的美国销售达2000万册。“霍雷肖·阿尔杰”成为美国梦的化身,成为小人物走向成功的象征,他们给美国带来了20世纪xx年代的繁荣。钢铁大王安德鲁·卡内基,就是这样一个由街头小子走向成功巅峰的典型。更大量的普通民众,他们怀揣阿尔杰的小说走向社会,凭借自己的辛劳实现了“中产”。当然,他们还得承受大萧条的考验,不过那是后话。在xx年代,可以说,多数美国人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。 中国的杜拉拉能不能成功,小说给出了一条“光明大道”。这个小说的可取之处,不在它的故事和情节,也不在它的语言和哲理,而在它立足于个人的努力。成功不是来自外在推力,也不是来自背景出身,而是自己决定命运。这种自主意识,顺应了中国人“自我”的觉醒。20xx年,“被”字被使用得那么刺眼,正是一种自主对他主的反抗。杜拉拉不是“被升职”的,尽管她有着伯乐何好德的提携,有着好人李斯特作为上司的运气,对于承袭着厚重传统的中国来说,这种自我奋斗中夹杂一点外力作用,是无可奈何的。但杜拉拉的主题,依然是她的个人奋斗。还要指出,这种奋斗,是一种“80后式”的,而不是“60前”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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